沈言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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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蓝】相思盅(中一)

+古风玄幻par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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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嘉世来搜查蓝雨已经过去了半月,其他城池传来的消息皆是没能找到叶秋,许博远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在心底暗笑,叶秋正好端端呆在后山呢,他们要找得到才有鬼了。

虽然现在得改口叫叶修了。

背着装草药用的背篓,许博远运起轻功踩着树枝轻快地往山上的屋子赶,也不知道叶修这时候在干些什么。自从半个月前看到叶修毒发后,许博远就常常泡在医馆,一来是为了巩固医术,二来是想打听打听,这嘉世魂钉是不是真的无药可救,无法可解。

但这魂钉从没发生过只钉入一半的情况,许博远也不太好多问,要是被人听出蹊跷,查出他收留叶修,那可是灭门的罪-名。

“私藏嘉世罪-人”可不是什么轻-罪。

寻了许多方子,药汤当饭吃似的给叶修猛灌,也只能做到延缓毒物侵蚀筋脉内脏而已,许博远倒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,相反他还有些欣喜,能够暂缓,那证明这钉子还有救。更何况,正主对于这东西都毫无所谓,他更没什么资格难受了。

“叶——!前辈!”

许博远推开院子的木栏,朝里面吼了几声,君莫笑伏在院子的果树下,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,蓝桥春雪早就从金丹里化形出来,奔着那狼去了,绕着君莫笑转了两圈才在狼身旁趴下,脑袋挨着跟着休息。

许博远看着自家灵宠的动作,心里早就明白那小家伙的小心思,没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进屋。在他进屋的瞬间,君莫笑睁开了眼,眼珠一斜盯着身旁的小家伙看了一会,鼻子里呼出一口气,像是无奈一般甩过尾巴包住狐狸。

许博远进屋看到的便是床上大喇喇睡成大字型的某位盟主,准确来说是——前盟主,他把背篓放下,活动了几下身子骨,朝床上睡得正香的叶修一脚踹过去:“别装了!起来吃饭!”

床上方才还睡得毫无防备的人此刻正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,许博远踢出去的脚踹了个空,他也没期望能真的踹上,讪讪然收回搁在床上的腿,从背篓里拎出了一个食盒往外面走。

叶修搬了桌凳跟上,四月间的清晨总是比闷热的屋子舒服,许博远从食盒里抬出三菜一汤,上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在跳跃竟然没洒出一毫。叶修递了筷子,两人一边对着今天的菜色品评,一边筷子翻飞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光。

吃晚饭自是要消食的,叶修每次吃完东西都是要在屋顶上做几个钟头,美其名曰静坐修炼顺便消食,许博远倒觉得他这是吃饱了犯困,找借口睡觉而已。说是这么说,但也习惯了这人的奇怪癖好,许博远将盘子一一收好,放到屋子里,背上背篓唤了蓝桥春雪起床,给叶修打了声招呼便上山采药了。

相处了半个多月,许博远一日要做的事情顺序叶修都差不多摸清楚了,看到他背上背篓便知道许博远这是要去采药了,采药一般要傍晚时才归,在山上修炼几个时辰,到了晚膳时间便准备下山了。

蓝溪阁对弟子的管教不似霸图那般严格,喻文州支持律己的方式,除了每七日一次的会堂以外,对于弟子的课程安排或是修炼时表,蓝溪阁均以弟子个人喜好为准。虽说是这样,但许博远也不敢常常在山上呆着,每隔几天他便会拿一天整日都呆在阁中学习,又或者呆在医馆。晚膳是不常与叶修一起吃的,虽然许博远脸上心中都写满了抱歉,但叶修只是不在意地点了点头,然后继续静坐。

“人走了。”

君莫笑抻了抻腿站起来,走了两步站在房檐下面,思考了一会决定放弃跳上去的想法,要是许博远回来看到房顶塌了指不定要怎么闹腾。

叶修睁开眼,低头看了眼君莫笑,“这里离霸图多远。”

“三日的路程。”

“嘉世最近怎么样。”

“刘皓被韩文清赶出霸图,没搜成,除此之外,其他几座城都无一逃过。”

听到刘皓被赶出来时,叶修忍不出笑了出来,那倒是韩文清会做出来的事,想着自己这位宿敌冷着脸瞪人的模样,叶修也忍不住打个寒颤,他从房顶上站起来,一跃而下落到君莫笑身边,找来稍尖锐的石子在墙上留言,几笔落下后满意地拍拍手,“走,咱们去会会老韩。”

 

许博远回到屋子的时候院子里静得出奇,蓝桥春雪从侧边的树跳上房顶,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屋内的情况。

“没人。”

脑海里传出一个青涩的男声,许博远放在剑柄上的手收了回来,在叶修的亲自指导下,蓝雨心法第五重他已勉强突破,虽说真正达到与万物建立精神联系还差些火候,但与自己的灵宠蓝桥春雪已经可以轻松对话。

许博远点了院子的灯,将屋子里的食盒放进背篓里藏好,一边想着叶修去了哪,三月的夜间风大,房檐上挂着的灯笼被吹得摇晃,墙上有什么一闪而过,许博远急忙将灯笼拎下来,提到眼前扒在墙上寻找。

这里!

“出去玩几天,勿念。”

许博远无语,摸着墙上浅淡的字痕,他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。

要走也该当面道声别吧。

 

“阿嚏!”

叶修揉了揉鼻子,手里继续转着烤兔肉,下午一路狂奔身体有些吃不消,多亏许博远这半个月的药,魂钉虽然依旧侵蚀着身体,毒素的扩散却已缓慢了许多,但这身子却弱了下来。叶修离火近了些,暖意烤着身体,木叉上的兔肉烤泛了油,他把叉子往抱臂假寐的君莫笑那里戳了戳,“诺,尝尝。”

君莫笑睁开眼,看了一眼兔肉,直接将叉子拿了过来,“没熟。”

叶修落得清闲,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树干上,“你都没尝怎么知道没熟。”

君莫笑掰下一小根树枝,一下插进肉里撕开,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叶修一眼,“里面是红的。”

叶修耸耸肩没答话,君莫笑一向说话直,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,这家伙平日里性格就孤僻,和一叶之秋在一起的时候便不常说话,现如今更是安静,寻到时间便要睡觉,也不知道一天哪来那么多梦可作。

叶修不可抑制地想起年少的时候,君莫笑还是只黏人的小狼,那时候一叶之秋、君莫笑、还有秋木苏总是会挤在一起打架,最后连劝架的叶修和苏沐秋也被卷入其中,三兽两人打作一团。

谁知道这越长却越疏远了,叶修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。

吃过东西,君莫笑化作兽态,伏在火堆边挡风,叶修十分自觉地在它肚皮底下寻了一块暖和的地,找了点干草铺好便睡了,君莫笑望着身下的这个男人,尾巴习惯性地小幅度摇了摇,最后卷过来将男人包在怀里,藏在毛皮之下。

 

“今年武林大赛的名单确认好了吗。”

韩文清接过张新杰手里的布,擦净脸上的汗后停下了训练,喘着粗气的大漠孤烟低嚎一声,甩了甩狮鬃毛化为人形立在一边。

张新杰推了推金丝镜框,将手里纸张递了过去,“已经定好,奇英也在内。”

“嗯,”韩文清点了点头,扫了一遍其他的名字,“多磨练对他来说是好事。”

“比起这个,我还有一件事要说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霸图来了位客人。”

 

“啧,这茶没毒吧。”

叶修端着下人送上的茶,揭开盖子端详了片刻,还是决定暂时渴一会,霸图对他的仇恨有多高他自己也清楚,不就是在前几年的武林大赛不小心打伤了韩文清嘛,记恨好几年了还不消,叶修咂咂舌,真小心眼儿。

连赶了两天总算到了霸图,偷摸进了霸图还没找到韩文清便被侍卫抓住,叶修举着双手十分无奈地告诉对方,他找韩文清有急事,结果对方怎么都不听,无奈之下只好祭出叶秋的身份。

再之后,他便被张新杰请到了别院等着,下人上了茶却不敢喝,他可不敢保证,这茶里是不是真的干净。

“放心,祸害遗千年,毒不死你。”

韩文清跨步进了厅,一眼就看到叶修盯着茶水一脸复杂,看着这人消失了大半个月,将外面搅得天翻地覆,韩文清就气得想揍他一顿。嘉世说叶修叛逃,韩文清是不信的,他与叶修打了十几年,也相处了十几年,要说叶修的为人,他不说完全了解,却也是熟悉的一个。

如今见了这人虽是依旧生龙活虎,但面色却苍白的模样,韩文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,嘉世的成长他算是见证着,里面许多的规矩他甚至比如今的弟子还要熟悉,不为别的,只因建立门派那时,叶修常常拉着他一块商讨,说得多了便记住了,包括那魂钉。

他在上席坐下,下人立马上了茶,他将自己的茶与叶修的换了,打消这人的疑心后,开门见山地问,“你来做什么。”

叶修早就口干舌燥,换了茶之后随意吹了几下便喝了一口,谁知这茶是滚烫的,烧得他舌头生疼,龇牙咧嘴地叫嚷,等舌头好了些他才看向韩文清,“给我杯凉茶再说。”

韩文清脸黑了下来,唤了下人上凉茶,又说,“少买关子。”

叶修这会儿也不管有没有毒了,端着凉茶狠灌几口,解了渴又凉了舌头,这才舒坦地呼出一口气,“找你当避难所。”

韩文清没心情和他贫嘴,手往扶手上拍了一把,有些怒:“叶秋!”

“是叶修,”叶修将茶杯放到案几上,“嘉世不敢搜霸图,我不就只能往你这跑了。”

韩文清没答话,只是盯着叶修,这家伙打幌子从来难辨真假。

叶修被他盯得发恘,连忙摆手,“哎行了行了,别看了,找张新杰要点东西。”

“找我要什么。”

正说着,张新杰便从门外走了进来,“刚好路过,找我有事?”

鬼才相信他的“刚好路过”,叶修也不多说,松了松腰带,扒着衣领扯开,“要你那珍藏的药丸。”

嘉世魂钉!胸口上赫然是三根嘉世魂钉,韩文清瞳孔猛然收缩,气愤地一掌拍碎了旁边的案几,茶杯碎得到处都是,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!”

张新杰看到那东西的瞬间呆滞了一会,随即眉头皱紧,嘉世的魂钉他只听说过,并没有像韩文清那样了解,可要解开这钉子,饶是他也没听过有什么方子能够完全解除,他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叶修,后者并没有多大情绪起伏,反而像看热闹一般。

说实话,看到韩文清如此愤怒时他还有些惊讶,虽说他与这人纠缠斗争了近十年,但彼此却是关系不错的挚交,尽管如此,韩文清像这样动怒着实让他意外。

他还未见过这人真正动怒时的模样。

叶修又喝了一口茶,将手如善从流地递给张新杰号脉,片刻后张新杰脸上的神情却更加复杂了。

“如何?”韩文清问。

“怪哉,”张新杰看了一眼叶修,“脉象正常,经络通畅,只是…”

叶修挑了挑眉,像是在等张新杰的下文。

“只是这脉搏比常人慢了一倍,这是将死之人的征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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